二战后的世界的格局,是和一战后不同的,都是围着一个圆形的桌子,桌子里上面预备着咖啡,可以随时解渴。 各国的领导人,在国内吵够了架,每每坐着火车,来喝一咖啡,------这是二年前的事,现在经常坐着飞机来,------围圆桌外边坐着,喝够了咖啡吵吵架。
倘肯战胜国,便可以坐在靠里边的位置,或者在桌子前假装写写字,如果是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国,那就能坐在圆桌中间。 但这些国家,多是小国,大抵没有这样勇气。只有五大常任流氓理事国,才踱进圆桌的里面,要咖啡要烟,慢慢地吵架。
我从十二岁起,便在纽约的联合国里当秘书,联合国秘书长说,我书读得少,怕写不出孔夫子的文章,就在圆桌外面做点事罢。外面的外交官们,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咖啡从咖啡袋里倒出,看过咖啡壶子底里有水没有,又亲看将咖啡壶放在电炉上,然后放心。在这严重监督下,掺果粉也很为难。所以过了几天,联合国秘书长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荐头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烧水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圆桌外,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联合国秘书长是一副凶脸孔,外交官也没有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只有常公到来,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常公是站着开会而身披五大流氓长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忧伤,光光的头上没有一根头发。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
他对人说话,总是“日记强国,地图开疆”也,叫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蒋,别人便从描红纸上的“上大人常公”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常公。常公一到联合国总部,所有开会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常公,你的部队又被共Reply to Reply Post by hyperionli (2013-05-29 00: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