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琦。值得一提的是,作者是90年生人的。
回到学校才三天,先后出现“邹恒甫淫乱案”、“实名举报学生会案”、“贿选纪实钓鱼案”以及“欢迎新生党员案”。再加上不久之前轮番上映的周其凤连环案,即“写歌案”、“谄笑案”和“拜寿案”,总之,万千转发汇成一句话:黑你北大,黑你北大,黑你北大。那一声声死样怪气的“哎,这个国家能好么”,或是幸灾乐祸的“粗大事啦”、“求辟谣啊”,又或是听到腻烦的“精神已死”和“假如蔡元培还在”,让一切摆事实讲道理都变得同这些闲言碎语一样没有气力。在按下一次“转发”就足够选择站队并表明立场的时代里,愿意相信的人自然看得到当事人的澄清,而不愿意相信的人总会有千万种方法继续哀怨。用“尔曹身与名俱灭”都嫌抬举,所以不管他们也罢。
但小故事倒可以说几个。第一个是关于上周在清华听的一个讲座,教室里寥寥二三十个人,台上是法学教授贺卫方,全程主要讲了他关于法院组织法修正案的一些思考。而让我印象深刻的却是一个笑话,几张图片。笑话是说,中国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和首席大法官其实没有学过一天的法律,是“首席大法盲”。可笑过之后他话锋一转,用毫不迎合,平静如水的语气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整个国家在这方面都取得了进步,法学出身的法律人越来越多,相信再过十到二十年中国司法体系中就基本都是法学功底扎实的人才了。——贺卫方是文革结束之后第一批接受法学教育的法律人,而第四代领导集体大多受教育于六十年代。
至于照片,是他亲自拍摄的广袤新疆的山川沙漠。大多数人第一次知道贺卫方,应该是因为当年受到某诺贝尔奖得主事件牵连(其实是08年的某一不可言说事件,在此按下不表)被流放新疆。其反响不用说,自然是公知哗然,唾沫横飞地指责北大屈从权贵。而在那天下午的课堂上,贺教授却用很真诚的语气说,在新疆的两年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经历之一。他同时解释道,在当年朝野震动的情况下,北大是顶住了巨大压力才将他从名义上“贬黜”到新疆,实际是为了保全他远离政治风暴中心。北大或可像公知们心心念念地一样,重复八九年的壮举,可那既不现实,也无必要。——自然,北大不会写一条微博来表明自己的良苦用心和精巧算计。被骂了两年,好在贺卫方毫发无伤地回来了。
第二个故事,让我觉得很丢脸,却每每让我看到造谣贴时羞愧一笑。一九九九年,我刚上小学三年级。那一年颁布了第五版人民币,也就是我们现在使用的这一版。我当时汉字都才勉强认全,自然没有看过奥威尔那本快被供起来的反体制巨著《一九八四》,却大到反党反社会,小到连眼保健操都觉得是体制化的毒瘤,最后甚至到了连国旗都觉得太丑因为上面没有我喜欢的蓝色的地步。有一天晚上家里吃饭打麻将,来了很多的舅舅阿姨表哥表妹,可我比他们小得太多,既在关于朱镕基国企改革的大人话题里一无所知,又在哪个明星比较帅比较漂亮的青春期话题里插不上嘴。就在这时,新闻里突然出现了关于发行新版人民币的新闻。这时我赶忙故作其事地大喊道:啊!我见过我见过!(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很快,为了让大家相信我的话,也为了让我能够更久地吸引饭桌的注意,我开始杜撰细节:今天在学校里交饭钱的时候我见到同学用了一张新版的,面值三十元。
时间来到十年之后,第三个故事,关于我去参加的一个政府性质的活动,大约是充充翻译的角色。几乎所有这类活动,管事的人都有两大类:一是职业官僚,烫白衬衫,大框眼镜,高发际线,高裤腰带,年龄大约在四十上下;二是秘书科员,大哥哥,大姐姐,年龄大约在三十以下,偶尔偷看手机,又或者在国宴上给我这样小弟弟模样的志愿者偷塞一点吃的。除此之外,还会出现第三类被称为“大领导”的群体,其现身往往以第一类人全体出动,第二类人收好手机为信号。这一次见的,是某市委办主任,官职比第一类人要高,年龄和第二类人相同——如果你看到这里就默认这一定是官二代的话,你就太愤世嫉俗了——按照某一个吃饭时聊天的叔叔的说法:这是中央真正有意培养,前途不可限量的年轻人。而巧的是,此人正是北大团委出身。由于是校友,我们便攀谈起来。他问了许多现在北大还在教书的教授,问了学工部中他以前的同事近况,他也说起他以前读书时候的经历,询问关于我今后的打算。整个过程平心静气,有礼有节,和我能在饭桌上或是教室里交谈的任何同学都毫无不同。或者说,他和我印象中大腹便便满嘴流油的中国官员形象完全不同——当然你可能说这是官腔,可我看到的是我周围的小李,小王,小郭们,他们五年或者十年之后的形象。我喜欢这个官员,正如我喜欢我的同学一样。
毫无关联的几个烂故事说完,我要接下来试着升华出一些东西来了。北大常为新,北大常被黑。如果设计一个算法,搜集一下网上和高校有关的负面新闻,北大被黑的次数大约可以超过所有学校的总和。显然,要黑也不能去黑财大,不然不足以这么方便地上升到“派对专政,国之将亡”的道德制高点。所以,在成本为零的情况下,黑北大的回报就高得多,因为它可以在一句话里同“国家”、“民族”和“体制”之类字眼互换。一生当中只见过两个机构挂蓝底金字匾额,一是北大西门,二是新华门。因此,毫不奇怪地,这两个许多人上幼儿园之前就会写的简单汉字拼在一起,代表了整个中国既得利益集团中极少数可能和每个人都扯上关系的标签。所以,化用一句微博上的话,整个社会的污垢,都泼到她身上。而造谣又是容易的,吸引关注,一时之快,再用三十元面值的人民币擦擦屁股。
可就在滚滚粪水里,我看到我刚进校时一道打三国杀的朋友们,进了党政机关,进了人民日报,或者变成了法律人,金融人,进入这个国家最核心的行行业业。有些人资源多,走得快一些;有些人没背景,需要更多时间。可不管怎么样,这个世界没有微博里那么坏。就算坏,也不会只有那最坏的一面。当然,我今天能讲这一切是因为在为母校说话,正如我能看到的所有辟谣转发几乎都来自同一个网络。这其实告诉每个人,若不能看到许多角度,便不会得到全部真相。若不是亲受“潜规则”之苦的人,不会在转发邹恒甫的微博时附声控诉;而若不是身在北大的人,不会知道那条“欢迎新生党员”的条幅被挂出只是因为党培比新生报道早两周,也更不会知道周其凤笑长一笑就面瘫,给你的笑容和给李克强的一样灿烂。
这一切是要说明,最终统领这个国家的人,这背后的文官集团,和这集团之后的时代力量,绝不会全来自“民主后杀全家”的简单公知视角。甚至可以说,绝不可能是按按手指动动嘴皮的中产阶级最终引领中国,因为他们看不到这个国家最辽远的面貌。之前看了《邓小平传》,略记得有一个说法,即1978-2012年其实都是邓小平时代。那三届高考里涌现出的中国几乎全部行业的领袖,这三十年里随着时代浪尖摸爬滚打的富二代们的老爸,以及两代领导人所影响的十三亿人的命运,都是中国最后一位政治超人手指一点的余震。而现在,六十年后,暴力革命创造的无上权力最终通过个人权威传给了九个人,一群人,一个阶级的人。妄图瞬间改变这个体制如同期望再用暴力革命重整中国,或者从华盛顿和纽约把东海岸那几所学校的贵族子弟们驱逐出去一样幼稚。
一句话: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最后那句是总结吗。书生意气把 跟当年的余杰有一拼很有官方评论员的风范嘛。这么年轻尾巴摇得就这么纯属了。通篇废话以及满满的优越感,北大学生居然堕落到这地步了。
很有官方评论员的风范嘛。这么年轻尾巴摇得就这么纯属了。通篇废话以及满满的优越感,北大学生居然堕落到这地步了。
你好像误解了。虽然是捧北大,但是,2次提到89。这次这个事情纯粹是钻了对扯谈界限没有实际划定空子的文人打嘴巴仗,当笑话看看就行了。
很有官方评论员的风范嘛。这么年轻尾巴摇得就这么纯属了。通篇废话以及满满的优越感,北大学生居然堕落到这地步了。
放心,以我几千人调查的社会样本来看,说网络风向是个屁还真是对屁莫大的侮辱。 Post by 左京 (2012-08-28 00:52)
看问题太简单
屁也是有来源的,研究网络风向的来源是很有意义的 Post by 逐水而居 (2012-08-28 00:44)
拐着弯儿变着花样捧北大已经到了让人恶心的地步,一副已经身居既得利益集团的满足和优越感溢于言表。说北大,八平方既然不能回避,那么给它赋予一点粉饰的意义是以喉舌自居的文人惯常的套路。文笔蛮不错的,但是90年不是大四毕业了吗。。。。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像北大就是选择者了一样。
中国有两个右派大本营,一个是中.央党校一个是北大没看懂 我低端了谁耐烦听这乱盖,小故事一个两个三四个的,给点fact来。
很有官方评论员的风范嘛。这么年轻尾巴摇得就这么纯属了。通篇废话以及满满的优越感,北大学生居然堕落到这地步了。
很有特约评论员的风范嘛。这么年轻尾巴摇得就这么纯粹了。通篇废话以及满满的优越感,微微蝼蚁居然狂妄到这地步了。我觉得吧 以后批评界大概是可以形成一个流派了 就叫“李大眼派”
后继有人啊真是
只靠文笔编故事
既没理论功底又没言之无物
年纪青青有这样的马屁觉悟实在是后生可畏啊哈哈前面的几个故事想表达什么哪位语文帝能概括下?tl;dr 仰望星空
这应该就是喷子和嘴炮的高级形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