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从前村里有户人家叫兔子,兔子家门前不远的地方有片打谷场,打从兔子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时候他们就在那地方打谷晒场。
后来到了兔爷爷那辈上,邻居家的矮矬子趁兔爷爷抽大烟抽垮了身子,故意挑事和兔家打架,兔爷爷勉强接了几招就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挨了打不说,还写下字据,拿兔家祖传的门楼子赔给矮矬子当医药费。这个门楼子,名字叫呆湾。
后来矮矬子在村里得罪人太多,被村西的白头鹰和村东的大熊哥合起伙来一顿暴打,兔子也趁机抡起棒子出了一口恶气。这场架一口气打折了矮矬子的一条胳膊和一条腿不说,白头鹰还住在矮矬子家当起了大爷。兔家的门楼子也拿回来了,可兔家刚高兴了没两天,突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门口那片打谷场居然被白头鹰占去当了小操场。
这个打谷场,名字叫钓鲨岛。
1945年7月,中英美发表波茨坦公告,规定日本之主权仅限于本州、北海道、九州、四国本土以内,日本政府将附属于呆湾的钓鲨岛等岛屿以“冲绳县管辖”为借口交给美军占领。
偏偏那个时候,兔老大和兔老二正在争着当户主,没时间也没精力去管这件事。等到老二把老大打到门楼子栖身,哥俩才发现出大事了——白头鹰嫌那块打谷场小,不要了,可是他居然没有跟老大和老二说一声,就直接告诉矮矬子:呐~那块打谷场归你了亲。这时候是1971年。
矮矬子自然大喜过望,但是矮矬子也知道这地方不是白给的:白头鹰一向看兔家老二不顺眼,给这块打谷场摆明了是要挑拨矮矬子以后跟兔家老二对着干。但是矮矬子一来现在不敢不听白头鹰的话,二来确实也怕兔家老二以后找他麻烦,至于第三就更让矮矬子心痒痒了——据风水先生说,那块打谷场下面可能有不少兔家先人埋下的宝贝。所以矮矬子想也没想就赶紧屁颠屁颠在打谷场上立了块木头牌子,写上了矮矬子的名字。
就这样,兔家老大老二喘息方定之后,各自的手下都在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拿这块打谷场怎么办。老大因为一直想要白头鹰帮他教训老二一顿,所以没敢多说什么,老二虽然心里不鸟白头鹰,可是确实他也打不过白头鹰。
更何况现在白头鹰把矮矬子收成了小弟,在村里公开说谁动矮矬子一指头谁就是跟他白家过不去。所以大家只能眼巴巴看着矮矬子在打谷场上练剑,自己却只能时不时站在房顶上吼两声,提醒村里人那片打谷场祖上是兔家的,有时还趁夜暗派小兔子们溜到打谷场上跳两跳,然后在矮矬子和白头鹰发觉之前跑回来,以此告诉村里人俺们兔家还是有资格有血性的,那片打谷场还没有完全归矮矬子所有哪!只是村里人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嘴上却都不说什么。
只留下兔子、锉子、白头鹰各自在心里爽各自的,只是兔子心里不免忧桑,那片打谷场,八成是要不回来了……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有一天村里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决定给兔子出个主意。
他告诉兔老二:那块打谷场要是真想拿回来的话,直接拿怕是有点烫手,不过既然锉子和白头鹰耍无赖,你也不妨给他无赖对无赖。首先你得明白:白头鹰的确是家大业大胳膊粗,但你好歹也是一条硬汉,尤其隔壁高丽丽家那一架打过以后,白头鹰虽然看你不顺眼,但他心里也发怵,不然早就踹门进来了。
兔老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人接着说:所以,只要抓住这一点,咱就好办了。你看,打谷场现在是让矮矬子占着呢没错。但是从你家到打谷场之间这片地方可还是你的,咱村里规矩,不许走近别人院墙外一丈二以内,而且院墙外二十丈以内算自留地,所以咱们就这么的这么的然后再这么的……
兔老二越听越欢喜,三瓣嘴直咧成六边形,听完之后一拍大腿:“弄!咱就这么跟他弄!”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早起的人们就看见兔老二出了门,肩膀上扛着锄头胳膊里挎着篮子,一副要下地干活的样子。可是兔老二出了门之后也没往远里走,只走到自己家院墙外面就停了下来,开始刨坑。刨个坑就往里扔点萝卜籽,接着再刨坑再往里扔,白头鹰坐在矮矬子家门口一边喝茶水一边斜眼看着兔老二,矮矬子和高二叔给白头鹰一边揉着肩也一边看着兔老二,谁都不明白兔老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眼瞅着兔老二刨了十个坑埋上,然后就扛着锄头回家去了。
第三天,兔老二又来刨地了,依然是像昨天一样刨了十个坑种了点萝卜籽回去了。第四天,兔老二还是来刨地种萝卜籽。白头鹰、矮矬子、高老二虽然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自我安慰说反正这死兔子也打不过我们,怕他个球,不妨再往下看看。
没想到第五天兔老二居然没有再种萝卜,只是给前几天种的萝卜浇了点水,过了几天萝卜苗从地里拱了出来,兔老二每天给萝卜除除草捉捉虫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白头鹰渐渐对兔老二的行为失去了兴趣,带着一班小弟去找大熊哥的晦气去了,只瞩咐矮矬子注意hold住。
矮矬子每天盯着兔老二恨不得把眼珠子盯了出来,可是实在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这么又过了一段时间,萝卜越长越好,兔老二就在萝卜地旁边搭了个草棚,对人们说是怕有偷萝卜的,所以要一天到晚住在这里保护蔬菜。
矮矬子听见兔老二的话差点把鼻子气歪了,尼玛村里谁不知道你兔老二有两下子,除了老子和白头鹰谁还有条件有能力偷你家萝卜,这不指桑骂槐么!可是又不能公开骂回去,不然就成了不打自招,对号入座了,矮矬子只好一边假装没听见,一边心里想这只傻憨傻憨的死兔子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手了。
这于是兔老二把草棚修好了之后,又在草棚旁边种了一小片土豆和一小片白薯。眼看着蔬菜越来越多,兔老二又修起了带刺的铁篱笆,养上几条大狼狗,一心一意保护庄稼。
起初矮矬子并不太当回事,可没过多久,矮矬子就发现事情没有他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这两样东西都是爬蔓植物,从地里长出苗来没多久白薯秧子和土豆秧子就开始满地乱窜,一夜之间就能爬出好几尺,而且密密麻麻,结网扎堆,没几天功夫就盖满了地皮,又过了几天,矮矬子终于发现不对劲了——那白薯秧子和土豆秧子冲着那片原先是兔家现在插着矮矬子名字的打谷场爬去了!
矮矬子顿时慌了手脚,赶紧跑到村东把正和大熊哥互撂狠话的白头鹰拉回来,指着兔老二的草棚和白薯地上气不接下气地喘道:“大……大……大哥……兔…… 兔老二他……他……”
白头鹰一看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只是现在已经有点晚了,气得直跺脚。就在矮矬子找白头鹰回来这会儿,兔老二又在白薯地旁边上种了一小片西瓜,还移来了几棵小树苗,再配合点花花草草什么的,看上去是一片欣欣向荣的田园风光,而先前种下的萝卜,如今也快要丰收了。
白头鹰恨不得甩矮矬子一耳光,可是他心里也明白:兔子在自家的自留地里种点菜吃,谁能说个啥?难道自己还能不分青红皂白带着一帮人冲进人家菜地去?
兔老二虽说没他雄壮,可手里的锄头也不是吃素的,上回在高丽丽家被兔老二拿捣药杵在胳膊上敲的那一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真把兔老二逼急了咬自己一口,咬轻了倒还罢了,咬重了伤到什么要害的话,手下这帮小弟是绝对不会帮自己运功疗伤的。
想到这里,白头鹰恶恨恨地瞪了矮矬子一眼,心有不甘的说道:“尼玛先回去再说。”
这么几次三番折腾下来,白头鹰和矮矬子hold不住了,想动手打架又找不着正当理由,人家兔老二不过抓抓蝴蝶种种地,你俩就动手打人,村里开会你也交代不过去啊。哥俩硬了头皮找兔老二谈判,兔老二却一脸无辜说:
呐~出来种庄稼呢,最重要就是要开心~打谷场的事情呢,是不能强求的~早些年你不先动手,那是你不懂得珍惜~现在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你饿了吗?我榨萝卜汁你喝~
耍流氓起家的白、矮两人气得七窍冒烟,却苦于无法发作,只得哑子吃黄连般悻悻退走,于是兔家的打谷场一天天接近了回归的脚步,兔老二长出了一口气,心想原来除了喊空话和不要命之外,这世上还有这样一招来对付这帮流氓大佬。
兔老二高兴了半天,忽然想起还没问那位给他出主意的高人叫什么名字,没想到那位高人只给了他一本书就飘然而去,兔老二翻开书一看,原来给他出的那些主意早就在书里写的明明白白了。兔老二边看边赞不绝口,不知不觉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只见最后一页上写着几个大字: 红楼一梦钓鱼岛,哪吒闹海屯海刀。欲知后事,请看下回分解。
总结下:
非军方的人员,以非军方的行为模式,
进行抢占先机式的圈地。
民间人士的作业,同样代表一个国家领土的诉求。
这是最简单最妥帖的一种方式。
但背后的软硬实力的支撑才是最关键的,说白了还是实力的比拼。
你这么长,不会浓缩成五个字吗?
"呐~出来种庄稼呢,最重要就是要开心~打谷场的事情呢,是不能强求的~早些年你不先动手,那是你不懂得珍惜~现在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你饿了吗?我榨萝卜汁你喝~"